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下,轻声道:“子龙!都第遂了,什么招都使尽,可对面的敌营还是那副模样,继续修他的防御工事,这么下去,此举可就完全失去意义了,什么都探查不到,也无法威慑对方。”
赵云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双剑眉也是紧紧地皱了起来,叹气道:“是啊,其举动真是有些出乎意料,要是他们继续让士卒修着防御工事,根本不可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闻言,张辽顿了顿,却是突然咬着牙根儿道:“子龙,要不然你我二人率部冲上一把,无论如何,至少也要起到震慑作用,不然被对方这么无视,实在令人气恼,而且主公那里也没办法交代。”
“嗯?”赵云一愣,细细地想了想张辽滇议,心中也是升起一丝兴奋。毕竟叫战这个想法是他提出的,可到现在为止,一个目标都没有实现,心中也正有些忧虑。当即点头道:“文远此言甚好!只是,因该慎重选择时机,不然很难起到效果,而且白白牺牲将士性命。”
张辽也是点了点头,显然对此很是认同。不过他们也都不是啰嗦的人,所以没有再多说,立刻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大寨,静静沉思起来。
好半晌后,张辽和赵云却是齐齐一震,几乎同时惊喜地叫道:“有了!”
随即惊愕地对视一眼,不由露出丝丝笑意,赵云客气地道:“文远,你先说吧!”
“嗯!”张辽倒不磨叽,缓缓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赵云听完之后,眼睛陡然一亮,没想到张辽的想法竟然与他不谋而合。不过微微一笑后,他却没有多说,转而道:“嗯!好,就按此法实行,不如现在便冲上一场,如何?”
“好!”张辽也不二话,当即回身上马,先一步赶往前方:“我先去前边通知旗下弟兄!”
“嗯!”应了一声,赵云也是迅速站了起来,顺手抽出插在地上的崖角银龙枪,便转去集结自己的燕云铁骑。
因为担心敌军突袭,所以士卒轮换休息的时候,也同样是马不卸鞍,兵不去甲。命令一下,不过片刻,便已是齐齐跨上马背。赵云也不多说,径自带着他们赶往前方,在张辽的右边列阵。
此时张辽已经阻止了士卒的叫骂,将其排成一种松散的冲锋阵列,彼此间隔着很宽地距离,但是隐隐间又彼此相结,看起来非常有层次感。而赵云的结阵之法与之不同,整个成燕尾的剪刀状,但是行列之间很是疏松,前后排也是彼此交错。
这都是他们独自研究出来,最适合自己部曲的阵列,所以才并不相同。待赵云这边列好之后,位列阵前的两人相视一笑,便齐齐将手中长枪高举,扯开嗓子吼道:“冲锋!”
“杀!”
刹那间,沉重的马蹄奔腾声想起,两人各带部曲其实汹汹地杀向了刘表军大寨。
这可让对面的士兵全部傻眼了,双方对峙三天,从没见这一千人动过,现在突然发起冲锋,实在有些意外。还在大寨之外建设防御工事的士卒顿时吓个半死,一个个连滚带爬地往大寨冲去。那些将校更是紧张地扯着嗓子大吼,让松懈的士卒迅速排列起来,弓弩手圧前,长兵步卒则堵住大寨的栅栏。
可正当他们准备地差不多,赵云等人也冲到五十步内的时候,两部将士却是突然拐了个弯,各自从左右两边又绕了回去。
而且还传出阵阵哄笑之声:“哈哈!戏耍而已,一群愚夫!”
随后,又返回了原处,重新开骂。直到半个时辰后,对方放松警惕,这才再次重复施为。
如此作为,足足进行了五次,真是把敌军给折腾得够呛,一个个双眼喷火。对方大将也闻讯赶来,但见赵云和张辽一直都是只打雷不下雨,就连故意缓慢集结士兵,给对方机会,对方也是只冲到五十步便跑,又徒自被骂愚蠢,终于没有了那个耐心,重新返回主帐,议论出战的事儿。而且,执勤的守备士卒也跟着逐渐麻木,集结速度一次比一次慢,似乎已经对这种挑逗性的冲锋习惯!
直到傍晚时分,张辽和赵云最后辱骂了刘表大军一通,才如往日一样,缓缓收兵。
就当敌军以为今天到此结束,明日再继续的时候,正缓缓撤退的两队骑兵却是陡然转向,如狂风一般呼啸着卷往敌寨,而且嘴中还纵声呼喝:“哈哈哈!无胆鼠辈,我等又来也!”
“等着挨宰吧!”
“杀啊!”
可惜,远远听到这话的敌阵士兵却是毫不在意,今天已经见过几次这种情况了,就连故意不列阵,对方也只冲到五十步就走,所以根本不相信对方会有胆子来冲击大寨。大多数士卒仍是镇定地坐在地上,甚至哄笑着回吼道:“有种你就别跑啊!直接冲过来,别就光动嘴。”
就连那些将校也是没什么精神,只是惯例地下令列队,准备速度异常缓慢,士卒不得已,才一个个慢腾腾地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走到栅栏边。
但骑兵冲锋的速度可是极快,眨眼间,已是冲到五十步,就当对方零星地射出一批箭矢,以为他们会再次转向的时候,张辽和赵云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向着大寨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