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和听了林氏的述说,气得直跺脚:“蠢货!蠢货!全是蠢货!别说是大哥了,这种事便是放到我身上,我也要赶了她们出门!老太太是越老越糊涂,从湖州到京城,我教了她那么多,却还是这么个烧火棍不通风!天哪,那真是我的娘吗?童氏在湖州做那黄氏的走狗,把大嫂母女得罪大了,她本就不应该来京城!一辈子别让依晴姐妹看到她才好,来了只会增添母女几个的怨怒,拖累我们大家!我让爹在信里跟二哥说过了的,二哥偏要让她跟来!瞧着吧,明后日依晴回娘家来,看见童氏,定会比乐晴还要愤恨!”
想到一大群人在城外下了船,坐着马车来到夏府,乐晴在前堂乍一看见童氏,那双眼犹如要喷出火来的情形,林氏不由得叹气:也怪不得依晴和乐晴,当初夏金氏和童氏确实是太过份,得了黄氏一点好处便帮着她打压庞氏,想夺嫡妻之位,欲以庶女充嫡女高攀长乐伯府,还要把依晴嫁到外县去!如果当初庞氏没有京城娘家这条后路,带着女儿奔逃出湖州,到现在处境不知有多惨!那黄氏岂是善人?她都做好准备了的,林氏亲眼看见童氏帮着黄氏缝好一个假肚子,装成孕妇的样子,便是要将庞氏关死在后院,黄氏才能安心抱养夏一鸣!那番歹毒心肠,想起来就害怕!童氏当日为帮黄氏母女夺取祖屋,指使仆妇们将母女三人的箱笼扔出去,步步紧逼,直像仇人般狠戾无情,今天却厚着脸皮前来投奔,换了是林氏自己,站在依晴姐妹那位子上想想,怕也难以容忍!
林氏说道:“可如今来也来了,能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家两个田庄和几个铺子,娘连二哥都不让碰,全交给两个娘舅打理,平日只有顿饱饭吃,银子是见不着的,那样的境况,谁还愿意呆在家啊?童氏的两百亩嫁妆田因为不肯交到娘舅手上,来的时候都卖掉兑了银子,置下不少好衣裳贵重首饰,街坊邻居都来送我们上官船,说我们是进京享福去,个个眼红着呢,现如今若要赶回去,可真没脸回了!”
夏修和沉着脸问:“刚才大哥只说分家?他还说了什么?”
“大哥说,就算是分家,他也还管着各家的衣食,把他的俸禄分成三份,一份养妻儿,一份养父母,一份给我们三房和二房。或许,我们得分些给两位姑太太,她们两家也要在京城长住的!”
夏修和闷声道:“爹写信只让送俊哥儿和敏哥儿进京读书,你们跟着来便来了,一忽拉带这许多人,活像吃大户似的!”
林氏垂眸:“我是夏家最小的媳妇,带着一双小女儿,能做得什么主?二哥接到了爹的信,还没读完呢,那童氏与咱们娘的性子是一样的,立马就跑出去,在街坊邻居面前大声宣扬说大哥在京城富贵了,要拿官船来接咱们全家进京享福!你也知道咱们那地方,消息传得快,两三天之间城里城外都传遍了!四妹妹因嫁去朱家,生的都是女儿,被公公婆婆看不起,朱家姑爷兄弟又多,去年夏末干旱,秋稻没有收成,家里兄弟们因为生计吵吵闹闹,她全家便卷了包袱要跟我们走;五妹妹嫁的虽是富商家,五姑爷却是庶子,分家了,也只分得三四个铺子,全折现成银子,想来京城做点别的买卖;两个表妹,你也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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