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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两声响,两指戳在是非二老的黑白双刀上,又快又强,就连是非二老都没来得及反应,那常生非功法比哥哥常称是弱上半分,差点被戳得短刀脱手。
就在这一迟疑的瞬间,京戏子两手如风,就好似寻到了血腥味的猎手,指头接连不断的戳在是非二老的短刀上,二老完全没有回复的时间,就觉得手上的短刀不住被戳中,每一次戳中的力道与角度都千变万化,两人不能拿得太实也不敢拿得太虚,生怕被京戏子借力打力之下将短刀戳得脱手。
那摘心子见势不妙,抢攻几下逼开蛮子戏和歌仔戏,红se利爪对京戏子后背抓来,可京戏子上蹿下跳,左冲右突,更不时在人群里穿梭而过,那摘心子重伤之下居然无法跟上京戏子的行迹。
此时的京戏子以一敌三,真正显露了超强的实力。
丑相之下每一动都恰到好处,没有半分破绽,更奇的是,京戏子一身功法完全没有任何法器加持的水分,只是实打实的肉搏,可偏偏这没有法器的**却打得是非二老和摘心子只有招架之力。
如果单论体术,只怕在场的口是心非四长老,加上独孤不问和念太太,甚至班主也无人可以企及京戏子的程度。
就听叮叮叮叮连响之下,常生非的黑se短刀终于拿捏不住,被京戏子戳飞了。
他大叫一声:“不好!”连一贯要说的否也没来得及说,急忙后撤一步,躲开京戏子那几乎看不清的手指,而一边的常称是急忙挥舞着白se短刀追来护住自己这弟弟的全身。
“是非二老,奴家要来啦!”京戏子滑稽可笑的声音叫道,好似催命的罗刹,吓得是非二老身子一抖,急忙全神贯注望着身前那团飘忽不定的青影。
却忽然之间,见那青影簌地后撤,直扑摘心子而去。
“嘻嘻,奴家的意思是,奴家要来老不死这里啦!”
就见京戏子此时周身白光闪烁,在空中留下一道苍白划痕,双手对着摘心子的胸口摘去。
“摘心子呀摘心子,奴家也来摘摘您的心可好?”
摘心子吓得满头冷汗,他拼足了全力把仅存的右臂灌入灵气,那指尖渗出缕缕血光,就听他绝望的叫道:“动手呀!”
摘心子怕了。
他这声喊连嗓子都叫破了,如果可以选,他甚至不会来云上省掺和这趟浑水,他做梦也料不到戏班子除了班主之外还有这么恐怖的存在。
这半男不女的家伙,已经要了自己的左臂了,他真的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摘心子拼命对着那看都看不清迎面而来的青se虚影抓去,嘴里兀自绝望的叫喊着:“动手呀!”
这叫喊如此焦急,好似在等待什么救命的稻草。
可真的有救命稻草么?
是的。
这世上有救命的稻草。
只不过,救命稻草从来不是双赢的。
我之仙草,彼之毒药。
是摘心子的仙草,那么,就是京戏子的毒药。
只听一个声音淡淡地说道:“嗯,我动手就是了。”
那声音冷静、沉稳,在京戏子身后响了起来,在京戏子万万不会料到的位置响了起来,更在京戏子绝对不设防的心上响了起来。
一声尖利的胡琴声响,一把无形的利刃,当然,还有一次无情的背叛。
那无形琴音she出的利刃轻易地穿透了京戏子的后背,直到京戏子嗓子眼里涌出一口鲜血的时候,他也无法想通,为什么会在那个方向有攻击加在了自己身上。
那个方向的人,是歌仔戏。
是京戏子相处多年的朋友,是联袂的九角,一起唱戏的成员。
虽说戏班子各自为政,也没太多交情,更为了私利可以生死相斗,一较短长。
但这拉琴的歌仔戏,可是与京戏子一起,真真唱过好多戏的搭档啊。
水袖流转,琴音缭绕。
那便是戏,那便是曲,那便是人间所求。
不是么?
此时的京戏子背后受伤,心思慌乱,却在那冷冷无情的琴音里读到了两个字。
不是。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京戏子,你何必有义?
你输了。
一阵剧痛此时从京戏子脸上传来。
那摘心子的利爪端端正正的抓在京戏子已经没了防备的面孔上,把他的鼻子连带嘴巴的一大块皮肉摘了下去。
京戏子但见那血花漫天如落英飘舞,但闻那腥味扑面似花香透骨,但觉那心碎如瓦砾,怎生缝补?
良辰美景奈何天。
天,奈何?
京戏子的丑相再难维持,他扑倒在血泊里,恢复了身材颀长的青年样子,苍白的脸贴在地面上。
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