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那法器原地不见,却在下一刻出现在蛮子戏头顶。
此时的蛮子戏距离歌仔戏还有不足五丈的距离,眼看着那对巨手就要把歌仔戏握在掌中,蛮子戏的獠牙已经兴奋得流出口水来,只不过那口水里混杂着伤口的血液,腥气扑鼻。
却就在这时,一股极大的威压从蛮子戏头顶出现,黑白两se神光骤然降临,四周空间都被这闪耀着双se光芒的法器震慑得出现了些许扭曲。
那蛮子戏就觉得自己前扑的势头在一瞬之间缓慢了下来。
接着,他身子一滞,顿住了。
就如同自己静止了一般,眼前仓皇逃窜的歌仔戏依旧往前逃去,本是五丈的距离变成了七丈,十丈。
而蛮子戏头顶的威压却越来越强了。
他整个身子浮在半空,就那样静止不动,不下坠,不前扑,却分明感受到了死亡。
蛮子戏抬头望去,只见一把黑白双se的怪异法器从天而降,缓缓漂浮下来,又缓缓地插入自己后心,接着,把自己钉在地面上。
从黑白se法器里弥漫出双se符文,每个符文弥漫出的时候,都带走了自己的一团jing血和生机。
这过程在蛮子戏眼里缓慢极了,就好似鸿毛飘落地面,这过程残忍极了,可蛮子戏却感受不到半点疼痛,除了生命的流失。
恍惚间,蛮子戏看到了许多许多年前的家乡深山里,一个皮糙肉厚的野小子对一个一身土蓝se工作服的人呲牙咧嘴,试图杀了那工作服。
却听到穿着工作服的人慢慢问道:“骨骼不错,你想唱戏么?”
野小子愣了愣,嘟囔出几个字:“物恩格,捞刺反(我饿了,要吃饭)。”
工作服哈哈大笑道:“跟我去唱戏,包你吃得饱。”
那野小子就是年轻的蛮子戏啊……
班主啊班主,这是多久前的记忆了呢?
蛮子戏双目一黑,思绪就此断了,许是懒得再去回忆,也许,只是再次回到了那个久违的深山。
从蛮子戏的七窍里流出汩汩鲜血,那黑白双刃的符文已经催动完毕,也带走了蛮子戏的命。
“咳咳,好,你们二位早一刻用出白夜定神斩来,也免得咱们追得这样辛苦不是么?”摘心子咳嗽着埋怨道。
是非二老却轻轻把刺透了蛮子戏的黑白双刀拔了出来,收回怀里,环顾四周,道:“是啊,下一个要杀谁?”
“否!今ri出力已经不少,总不能活计都让咱们干了?”
田小勇、秧歌戏、高老师和班主,戏班子留下来的只有这四人了,而对方不仅没有一人被杀,还多了歌仔戏这知己知彼的帮手。
那秧歌戏气得哇哇怪叫,更是老泪纵横,她边哭边骂道:“歌仔戏你这生孩子没屁眼的王八蛋!我们哪里亏待了你!你要这样吃里扒外!来啊!老娘的命也在这里!你来拿!”
歌仔戏却不回答,只是躲在是非二老之后,闭上双目只做不闻。
“你们的命,我们都会拿,不用急!”
口舌婆婆冷笑一声,饕餮口分为两路,两张嘴攻田小勇,另外两张嘴追咬秧歌戏。
此时的戏班子诸人因为六光慑仙阵的缘故,早就损失了大半灵气,再加上京戏子重伤、蛮子戏身死,大家心神俱荡,悲愤交织,极难冷静斗法,全军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了。
就听班主高声叫道:“诸位!进房间!”
话音刚落,班主身上迸she出道道黑se光芒,那光芒在虚空里化为道道裂隙向四周she去。
“想逃么?叫老身来,可不是摆设啊,零零一号。”
那念太太好似早就知道班主的计划一样,她两手一张又拢,只见她双掌中心出现了一块白玉晶石,念太太的灵气she在晶石上立刻四下攒she出去,灵气大盛,接着,一团白se光幕围绕着她与班主两人出现了,将二人包裹其中。
班主she出的黑se裂隙一遇到白se光幕就立刻被弹了回来,只能在光幕内的狭小空间里撞来撞去,无法脱困。
班主双眉一扬道:“恭喜念太太,有了苍背晶鱼的内丹加持,功法更上一层楼啊。”
“哪里哪里,”念太太呵呵一笑道,“千辛万苦寻到这内丹,就是为了我的念开八荒门可以困住你的黑洞,哦,不,你的房间,不然你们躲了进去,可不能速战速决了呢。”
“是吗?”班主望着念太太问道,“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高人啊……可能早就忘了一件事。”
班主的脸孔在一瞬之间变作黑se,周身皮肤噼啪作响,不时开裂,露出内里的血肉来。
“人急了,是要拼命的。”班主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