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红绸盖着的漆盘。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侦探先生笑纳。”
“胡掌柜这么客气,那我就收下了。”沐冉少爷道,“阿福,把礼物收下。”
我走上前去,接过漆盘,隔着红绸能够感受到时沉甸甸的金条,我真佩服沐冉少爷的平心静气。
等我们回到寓所,我压不住好奇,问道:“少爷,你知道给我们的是什么?”
“这还用说,当然是金条了。”沐冉少爷道。
“这么多钱,可以供我们许久的花销了。”我喜出望外,“您为什么一点也不意外。”
“像胡府这种在杭州有权有势的人家,随赠的礼物不是黄金也是珍珠玉器,否则便是打他们的脸。在大门大户眼里,别人都是见钱眼开之辈,这个我少年在国内见识得多多了。”沐冉少爷道,“阿福,你把金条收好,明早到拱宸桥存到汇丰银行。”
“好的,少爷。”我喜不自禁。
夜晚时分,月光如水,洒在窗台上。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财,我把钱使劲揣在怀里,前半夜激动地压根儿睡不着觉,不知不觉,石英钟“当当当”响了十二声,已经是三更天了,我不由得酣然而眠。朦胧中,听到窗子外的花圃有被人踩踏的声音,便睁开眼朝窗外望去,果然一个黑影闪现在窗外,借着月光映在窗纸上,探进手来拉开窗棂,明晃晃的刀身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我心理害怕急了,高呼一声道:“来人呀!”
那人先是一惊,而后冲着沐冉少爷的床头刺去,却不料踉跄着栽到帷幔里。
“少爷!”我大呼道,眼泪似乎要夺眶而出。
“大呼小叫什么。”墙角的阴影里传来了沐冉少爷的声音。
我擦亮了煤油灯,我五花大绑把恶人捆了起来,见栽倒在床上的正是胡府的阿发。
“少爷,我们要不要把他交给巡捕房。”我提议道。
“那倒不必要。”沐冉少爷道,“好了,阿发,你深更半夜来杀我所为何事?”
“我老母卧病在床多年,近日病重,可我没钱求医问药,今天见老爷给你许多金条,便起了歹心。”阿发哭得声泪俱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一块金条,好生照料你的老母,我不能让一个孝子抱憾终生。”沐冉少爷道,“阿福,给他松绑。”
尽管我十分不情愿,但是我还是掏出了一块金条给阿发,阿发接过金条眼泪纵横。
“以后走正道,不要做杀人越货的事情。”沐冉少爷临了对他说道。
阿发急匆匆离开了我们寓所,我急切地问道:“少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他再来行凶,怎么办?”
“我早料到有此一事,所以我在墙角守候了半宿,你在床上呼呼大睡,正好引诱他入内。我趁其不备,将其踢到在地。如果我猜的没错,胡府的这宗迷案很快就会告破,凶手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只是我并不懂得作案的动机是什么?没有作案动机,案子并不算是真正的告破。”沐冉少爷嘀咕道,“该来的惩罚早晚要来,无需你我来做判官。阿福,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