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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车上,胡翔闷哼一声,手中的佩剑狠狠挥落,同时仰天大喝:“放箭!”
一千弓箭手和两千姑且算上是见习弓箭手们纷纷挽弓搭箭、向着天空攒射,倏忽之间三千支锋利的狼牙箭便已经挟带着凄厉的尖啸掠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抛物线,向着汹涌而来的卫军士卒的头顶恶狠狠地攒落下来……
利刃剖开骨肉的清脆声、卫军士卒的惨嚎声以及咒骂声霎时交织成一片,约有二百余名卫军士卒哀嚎着倒在了河滩上,就连卫军主将胡毅,一个不小心,也被流矢擦破了脸皮,如果再偏左一点点,这一箭就能射中他的眉心。
训练有素的卫军士卒丝毫未被这点挫折所吓住,继续嚎叫着向河滩上冲杀过来。
“放箭……”
“放箭……”
“放箭……”
胡翔手中的横刀一次又一次地下挥,看着前方河滩上挣扎前进的卫军士卒纷纷中箭、哀嚎着倒在淤泥里,胡毅心中充满了一丝丝的不忍和莫名的快意!从河滩边缘到骁果军粮车的前沿,不过二百来步的距离,如果是平地只要一会的功夫就能穿越,可现在由于淤泥的阻碍,卫军士卒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更大的伤亡来穿过。
“啊……”
又一名卫军士卒惨叫着倒了下来,一头栽倒在胡毅身边,胡毅霍然低头,一支冰冷的狼牙箭无情地射穿了这名士卒的左胸,士卒双手抱胸,两眼无神地望着胡毅,嘴唇拼命地嚅动着,却再无法发出声来,只有黝黑的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悄然淌落。随后。手自然滑落,跌咋泥浆之中。
“啊……”
胡毅霍然转过身来,像受伤的野兽般咆哮起来,倏忽之间,修长雄壮的身躯往后猛地扬起,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像一张弓一样猛地收缩,直接手中的长刀已经被他狠狠地掷了出去,重可数十斤的长刀霎时劈开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闪电般刺向前方数十步外,挺立在粮车上发号施令的胡翔。
粮车上,胡翔再次高举横刀,正欲斩落时,一股冰寒的杀机从前方的黑暗中冰冷地袭来,霎时将他死死笼罩!胡翔的瞳孔猛地收缩,翻身后跃,手中横刀忽的横在身前。
“砰……”一声巨响传来,胡翔直接被击落粮车,滚落在地,手中的横刀也豁了一个大口子。不过还在没有被击中,虽然手臂酸麻,但并未受伤。
“杀!”
扔出长刀之后,胡毅长吼一声,锵然拔出佩剑往前奋力一引,身后的卫军士卒像野兽般咆哮着,越过胡毅向前冲去,在付出了数百精兵的伤亡之后,卫军士卒终于冲到了粮车前,惨烈的激战正式上演。
“老杂毛,你以为我死了?弟兄们,给我杀回去,弓箭手,不要停,将手中的箭矢射完。”胡翔从地上跳上粮车,继续嘶吼道。
胡毅奋力劈退两名长枪兵的阻挡,然后一剑挑开覆盖在粮车上的幔布,待看清装载在粮车上的竟然是石块时,不由心头一沉,身边的几名亲兵更是大呼小叫起来:“将军,上当了,这哪里是粮食,分明是石头。”
“杀……”
“杀……”
几名亲兵话音方落,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忽然从身后响起,胡毅惊回头,只见原本暗沉沉、静悄悄的河岸上忽然间火光冲天,无数身披锐甲的士兵从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来,那明晃晃的刀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哈哈……卫军的小子们,我家大都督早就对你们的行动一清二楚,今日,就是你们这些骑兵的死期。弟兄们,援兵来了,杀啊!”
伏军杀出,原本势弱的粮车队伍顿时鼓起士气,向卫军发起了凶悍的反击,顷刻间,卫军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更糟糕的是,麾下的将士们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开始骚乱起来。
“将军,不好了,中计了!”有将领凄厉地大吼起来,“我们中计了……”
在骁果军的突然袭击下,胡毅留在河边看守战马的五百铁骑很快就败下阵来,也被驱赶到了沁水河滩上,战马的马蹄霎时陷入了松软的淤泥,再难以动弹,而原本留在河滩上的八千匹千辛万苦弄来的战马转眼间就落到了骁果军手中。
“哈哈!卫军的骑兵,没了!”
魏晨更是在河滩边,骑在马背上扬刀大喝道:“胡毅,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胡毅疾声喝道:“两黄口小儿,也想让本将军投降?休想!”
转身向着骚乱不休的士卒,振臂疾呼道:“弟兄们,跟这他们拼了,杀……”